人生自古多痴情郎,虽对号入座是多么了了不甚的做法,但一读到徐志摩的事《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他那令人伤悲不已的爱情早已浮上脑海。那是一个痴情男子的低吟浅唱。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轻波里低洄。”人生四处游走,找不到心的方向,没有归属感的漂泊,往前的种种风景,只是为了遇见你。见或不见。就像一场充满着大雾的梦境,寻寻觅觅,心中懵懵懂懂,却似乎又清晰。那是一个男子,面对着如波的风,默默踱步徘徊。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忽而,遇见了她,那个令自己一见倾心,再见便无法将视线离开的女子。于是唱“我是在梦中,她的温存,我的迷醉。”依着她的心情成就自己的心情。因她的欢乐而欢乐,难过而难过。或许,早已陷入了爱的漫漫长河,圈圈涟漪之中,是她绝美的容颜,是她的举手投足,是她的回眸一笑。似为世上最醇厚的美酒,一杯酒足以让人沉醉。空气中,每一寸都洋溢着她的气息。
是的,“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甜美是梦里的光辉。”林径小道上的细语绵绵,河边书前的灵魂的交流。那娟细的乌黑的发丝,喃喃低语,世界只为她的存在而存在。日月星辰,都不及她的半分美。甜蜜至极,只想让这一刻为她停留。
然而,时间又太会捉弄人。这甜美,这梦,消失的太快。但愿,“我是在梦中”,只是,“她的负心,我的伤悲”。原本以为这会是个以“王子和公主最后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而结尾的浪漫童话般的故事。但是,她却选择了离去,放弃了这段美好又似乎不该的感情。她选择了不同的人生方向,选择了牵起另一个人的手,与之偕老。心,与风一样不知向哪个方向吹去。那碎落了一地的感情无人诉衷。说好的山盟海誓,彼此诗歌中的爱的讯息,睹物何以不思人?
思人——“在梦的悲哀里心碎”。那天长地久的未来,在她离去的那一刻在眼前瞬间四崩五裂,刺伤了这流泪的眼。梦中依旧是淡淡的雾气,但已物是人非,只剩心碎一地,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暗淡是梦里的光辉”,一片灰暗之中,还是回归生命的原本吧,蓝花是蓝色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偶然,这段美丽的爱恋,收回吧,回归吧,或许化为回忆也好,忘了一罢。习惯了这黯淡,这伤悲的吞噬。
于是,这一故事就此终结。
然而,除了铅字,那音乐般美的韵律与节奏深深感染了我。六节中反反复复的“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多重的回归与复沓,像是在梦境中回到初点,又散发开来,缓缓讲述那动人又伤人的爱恋。句末的押韵,节奏敲击进心中,不知不觉刻下了印记。
那如风般的情感与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