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是一个冷心肠的青年。”“他不但是和人没有交际，凡带一点生气的东西，他都不爱。”这样一个怀着一颗封闭的心来看待世界的人过的是一种行云流水似的日子。他为数不多的另眼相看的人程姥姥在问及“要这样，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时，他却认为死了灭了又是把自己和世界看重了。
英国的莎士比亚说的“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在何彬看来并不是问题。或者说他是既不主动精彩地活着，也不会刻意地想离开这个世界。他所做的就是消极悲观地存在着。可以认为他的所谓“世界是虚空的，人生是无意识的……”是对现实的曲解和逃避。
然而，他的内心又并非无法感受到温暖与幸福。楼下凄惨的呻吟让他想起了许多幼年的事情——慈爱的母亲，天上的繁星，院子里的花……“他听了三夜的呻吟，看了三夜的月，想了三夜的往事”——正是因为他回忆起了慈爱的母亲，所以人性的关怀又苏醒过来，才会托程姥姥带钱给摔坏腿的禄儿，让他去看病。
禄儿是推动何彬重又爱世界爱生活的一个积极因素。程姥姥多次带着禄儿要来向他道谢；禄儿有一次“趑趄地走过来”去帮他买绳子。但何彬的这种苏醒并不是突变的，他也有过纠结。“依旧热得很。脑筋似乎很杂乱，屋子似乎太空沉。——累了两天了，起居上自然有些反常。但是为何又想起深夜的病人？——慈爱的……不想了，烦闷得很！”彼时的何彬还在原先的自己的世界与正在崛起的新的精神世界上徘徊。然而母爱的光辉是力量强大的。“呀！母亲，——慈爱的母亲。”于是“十几年来隐藏起来的爱的神情，又呈露在何彬的脸上，十几年来不见点滴的泪儿，也珍珠般散落了下来。”
禄儿送的花和字条让何彬再次意识到世上确实是有爱的。母亲和母亲都是好朋友。然而可惜的是母亲走了。“清香还在，母亲走了！窗内窗外，互相辉映的，只有月光、星光、泪光。”但另一方面，母亲留下的回忆及身边人的关怀让青年何彬的感受到除了凄苦之外的淡淡的温暖。
再看何彬回禄儿的字条，充分说明禄儿的深夜的呻吟，让他想起了许多的往事，第一件是母亲的爱，母亲可是使他止水似的情感重新荡漾起来。而自己先前的认识是错误的。“天已明了，我要走了。”然而我却认为这里所说的“天明”不单单是指表面意义上的天明，更有一种内心世界豁然开朗的意味在其中。
全文以何彬的思想变化为线索，侧重心理描写，从他的内心世界来间接反映现实世界中部分人的迷惘。旨在宣扬一种“爱的哲学”无论何时，“爱”都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之一，人类的爱是一种复杂的内心情感。作者借何彬这一青年的爱的觉醒来提醒世人不要忘记世界美好的一面，要更加幸福地活着。这同时也是在为人类赖以生存的大规则寻找精神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