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光最为耀眼的时刻,走出校门,却有三两孩童背着书包从身旁嬉笑而过,化作一缕清风。在那片绚烂的笑声中,记起那个略显陌生的日子——六一。
幼儿园的六一有联欢会,小学也有,但是现在没有。开始羡慕那些可以在学校里开联欢会派对的孩子,却使父母发笑,笑我已过了那个年纪。那个年纪又是哪个?那个算不上是儿童的年纪,那个可以放浪形骸的年纪,那个可以看胡言乱语的童话故事的年纪?
童话也许比生活显得更加真实、明了。也曾像那个金色卷毛的外星王子一样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爱慕虚荣的、自私自利的、碌碌无为的……但总有一个词可以将这些人划到同一个圆圈内——“大人”。那时,会感到疑惑,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大人,即便是他们也曾幼稚过,却在时间的洗礼下,变得漠然,遗忘了在那个最为纯真的年纪,他们所向往的。
然而,在故事的结尾,我也会理所应当地成为这芸芸众生的一员,步他们的后尘,站在冷寂的站台麻木地等待,坐在公交车上补觉,不知为何而忙碌。甚至会忘记那幅酷似帽子却又不是帽子的《蛇吞象图》,忘记自己最初始所在寻找的,让眼睛蒙蔽了心……
就像是蛇蜕皮,一年、两年、三年……只有褪下那件“阻碍生长”的外衣,才能得以继续成长。然而褪下的蛇皮也何尝不是一味不错的中医药材。
生硬地打开橱门,捧出一本墨蓝色的相册,吹去上头残存的尘埃。轻启,抚摸一张张或枯黄或艳丽的相片,感受那些或粗糙或光滑的相纸,让时光从指间缓缓淌过。蓦然发觉光阴的流逝看得见的,那些向阳的笑脸似乎能够穿透心灵,抨击心脏,那些现看来陌生的地方却仍旧令人神往,想要回到过去,再过一次无忧的日子。
踮起脚尖,从书架的最高层上抽下一本同学录。看着那些略显稚嫩的脸,开始回味起那么些干过的愚事。还是可以那么轻松的不用看着“姓名”一栏,对着六寸大小的照片喊出几个人名。就像是小王子驯养了狐狸,但不知是你“驯养”的我,还是我先与你“建立的纽带”。
“美化它们的东西是看不见的。”回忆像彩虹糖,我想更加美化记忆的,是童年
就像那个渴盼能够再次遇见金发小王子的飞行员,像那只被王子驯服又不得不与之分离的狐狸,像那朵被遗留在外星的玫瑰。期盼着在某天,在某地,某大街,某小巷,能够又见那个名为“童年”的依旧纯真的少年。却又在转个弯后,只能寻到断断续续的足迹,不见那小脚丫的主人。“没有人可以童年,可我们对童年的渴望是永远的。”
既然留不住童年,那就保留一颗永存的童心,证明我们曾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
沈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