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几年前读的这本书,近期又拿起来读了一次。毕淑敏说的没错,书就是“常读常新”的。在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心境、不同的阅历下,你对一部作品、一则故事的理解、感悟和收获总会有差异的。 第一次读《围城》的时候,是我受了同学的影响而疯狂买书看书的阶段。这习惯,到现在还保留着,只是没有了当时那种几近狂热的地步。对图书如饥似渴的心态,催促我四处搜索著名佳作。由此,我喜获《围城》,读了《围城》。只是受阅历的限制和传统语文教学的束缚,初始的印象是作者幽默的语言和字里行间犀利的挖苦和讽刺。而最记忆深刻的便是那句几乎读过书的人都能够脱口而出的名言: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如今,已在大学里度过了一年半的时间。这期间,认识了更多的人,来自东西南北的;亲身经历了许多的事情;跟朋友或者独自一人走过更多的地方;思考过现在,设想过未来,选择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听人家诉说过困惑、迷惘、情感伤痛,也跟人家诉说过;用心去珍惜保留内心在乎的友情,同时也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些友谊渐渐淡却乃至流失…… 这种种或正面或负面地充实着我的人事簿、阅历簿,还有渐渐走向成熟的内心。这一次重新拿起《围城》来读,思考的已经不同以往。人生若只如初见,生命的意义就永远没有前进的征象。 书中的主人翁方鸿渐到欧洲留学,既不研究《敦煌卷子》、《永乐大典》,也不钻研太平天国文献,更不学蒙古文、西藏文或梵文。四年中他换过三所学校,更改过好几门专业。在那些日子里,他一事无成,游手好闲,生活作风懒散,结果连个学位都没有拿到。最后没有办法,他只好买了个假哲学博士文凭,谎称自己获得了克莱登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作为一个大学生,我不得不把眼光聚焦到自己身上。曾经我满怀热情地来到这所大学,认为可以在这里谱写我人生的新篇章。我对任何事物都带以好奇的眼光去看待,对感兴趣的事物都投入几近顶点的热情和激情。慢慢地,我发现大学生活就像一个缩小版的社会,大家都在拿自己的青春和心志为未来下赌注,用自己的劳累和算计给未来加码。很多人如同机械,每天按照同一个程式进行操作,把生活过得劳心伤神,却还不舍得停下来思考究竟意义何在,麻木地继续周而复始。等到哪一天,迫于某种原因,真的停顿了,瞬间掉进迷茫的深渊,挣扎痛苦,惆怅也是枉然。我想,方鸿渐也是如此这般吧,找不到学习和生活的真实意义,不得要领,便浑浑噩噩地过了。从此看,就学难道不像在一座围城里么?只不过有人认路,有人不认路罢了。 书中还讲到方鸿渐和赵辛楣、李梅亭、孙柔嘉一行到三间大学去任教。到了学校后,他们发现,就连大学这样纯洁的圣土也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李梅亭的中文系主任的位置让有着政治背景的汪处厚抢走了。方鸿渐的教授头衔也给剥夺了,他只当上了一个副教授。前面我提到大学就像是缩小版的社会,在这一点上,又可见一斑。很多人都说,大学是座象牙塔,因为里面的人不是搞学术研究就是认真研究自我,他们几乎不与外界接触,或者跟不上外面世界的风云变迁。其实不然,在大学里,你同样可以感受到“朝秦暮楚”的转变。很多大学的管理都是行政管理模式,一层降一层,一级遵一级。你要地位够高、权势够大,你才能威震四方,“生杀大权”也才能执行有力。有时我们会知道某个有“教授”头衔的讲师,因为他/她的教学水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那人们未免就会犯嘀咕,为什么这人就能够被冠冕了呢。于是人们旁侧推敲,七嘴八舌之后,总会有个结果。哎,对了,只要你摸得着门道,你花点心思总能坐上青睐的位置。当然,这得有人愿意帮你暗箱操作。至于怎么个愿意法,大家心照不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