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在中外文学界都备受赞誉。其语言魅力及思想深度自然毋庸置疑。全文借用法语中的一个谚语——“城堡中的人想出去, 而城堡外的人想进入城堡”来成就“围城”这个象征意义,而思想内涵也得以升华。
对《围城》里女性形象的研究和探讨似乎已经是老生常谈。的确,在这部作品中,有姓有名,有姓无名或无姓无名的女性几近60位之多。无论是其知性女性的现代意识、女性生活的悲剧根源等都始终是专家学者孜孜不倦探究的话题。在这里,我想谈谈我自己的看法。
在我看来,钱老的《围城》的确塑造了两座无形的城——一座是“女人围的城”,另外一座即是“围女人的城”。 女人围的城 所谓“女人围的城”,从文字层面看,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是女人处在主动地位的。当西方的现代文化潮流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中国,个性解放思潮和要求婚恋自由的呐喊,根本动摇了中国几千年来的家庭观念的时候,《围城》中的女子走出闺门出外谋职,对中国女性挣扎了数千年的传统宿命进行了有力的回击。她们与传统女性截然不同的现代意识,使她们与那些刻板封闭的女性不同,从而围成一座充满诱惑的城池,诱捕着一个个自投罗网的男人。
那么,《围城》里的女人又是拥有了怎样的资本来建构让男人飞蛾扑火的城呢?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她们脑子中的现代女性意识使她们懂得追求自己的爱情。与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恋观相比,她们主动追求爱情幸福的行为是勇敢的、大胆的,是对生活强烈的期盼,是不屈生命的抗争。这样的女子,对男子而言无疑是具有挑战性和好奇心的。举例来说,孙柔嘉是在追求中实现爱情的一位。不同于唐晓芙的“清纯可人”和苏文纨的步步为营,孙柔嘉的爱情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在追求方鸿渐的过程中,她积极主动地调动自己的聪明才智,包括耍些“小诡计”。谁说为追求爱情而设计些“小诡计”就必须被谴责为刁滑阴险。我认为,正是这些“小诡计”充分体现出她在追求爱情时的主动性,与传统女性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模式相比,显得弥足珍贵。对这些女子来说,她们追求的婚姻这座城堡,是可以让自己依附并且守住的避难所。
另外,我觉得她们潜意识里想主宰自己命运的意志和她们的超前意识也是不可忽略的有利因素…… 围女人的城 就大部分人的意见,并且顺着隐含的作者的思路来看,《围城》对女性是充满偏见的。
首先,我认为作者是站在男性的立场上来思维和构建故事情节,塑造人物形象的,所以对女性的判断难免想当然。而这种对女性的偏见会成为读者对《围城》中女人性格的正确理解的阻碍,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禁锢女性的城。举例来说,就像司马相如需要卓文君主动私奔, 张生需要崔莺莺主动投书约他跳墙偷欢一样,方鸿渐其实是需要女人的行为不检的。行为不检的性感女郎, 不仅符合方鸿渐的欲望, 而且还能够补充方鸿渐的勇气不足。如果没有方鸿渐的这种需要,那么就算鲍小姐如何轻佻和没有道德感,他也不可能被引诱。但在《围城》这部小说中,这一类女性在完成她们帮助男性掩盖他们的怯懦后, 常常要比男性受到更为严重的道德批评,我觉得这是非常不公平的。奔, 张生需要崔莺莺主动投书约他跳墙偷欢。
再者,尽管《围城》中的几个女性想摆脱传统的束缚,走出闺门求学求职,甚至漂洋过海,留学镀金,但是她们的心态仍是传统的女人,思考的还是如何嫁人,如何把男人“围进城”以后,牢牢地固守这座城。而这种习惯于对男人的依附却恰恰成为包围女人的城,使女性无法冲破阻碍,获得最完美的爱情和爱情。
《围城》这座城池,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这里复杂的人际关系,被动与主动的互相转换,使得《围城》充满了更多值得我们去深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