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的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有人说这是一部需要相信灵魂的人才有必要读的书。半信半疑,翻开书的第一段,便知道这故事并不轻松。人性,救赎,忠诚,爱,各种情愫交织成密密的网,让人透不过气来。  主人公阿米尔从小生活在阿富汗一个富足的家庭里,从小失去了母亲,但有一个同样从小失去了母亲但情同手足的仆人哈桑。哈桑对阿米尔忠心耿耿,无论是阿米尔做了什么,他总是一味的信任跟包容。可是,在阿米尔的内心深处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没有把这个出身低贱,目不识丁的哈桑当作自己的朋友。故事直到一次斗风筝的习俗,阿米尔将对手通通打败,然而要赢得胜利,必须要追到最后被他割断的风筝。哈桑是当地追风筝的高手,于是承诺帮阿米尔追到风筝,却在追到风筝后被富家少爷猥亵欺凌,软弱的阿米尔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直到泪流满面却仍不敢挺身帮助哈桑。可命运的指针并没有停止,阿米尔因为懦弱而极端害怕直至惭愧不已,无法面对哈桑。最后甚至栽赃他,让他永远离开了这个家。  故事只需要几百字就可叙述,但内心的波澜起伏怎么也说不尽。忘不了,那个兔唇圆脸名叫哈桑的少年。  他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像是死忠一样守着这个承诺。每读一次,脑袋里都在回想阿塞尔刺激哈桑时说过的话,“但在你献身之前,你想过么?他会为你献身么?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丑陋的宠物,别以为你意味着更多。”从阿塞尔身上抽离出来,又像是把阿拉尔模棱两可的思想用更丑陋的语言说给哈桑听,善良单纯如哈桑,愚忠如哈桑,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捍卫蓝风筝,只为你,阿米尔,可是你在哪?  故事的后来阿米尔获悉哈桑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时,悔恨与伤痛纠结。当中年的阿米尔偶然得知哈桑的消息时,他却不顾危险,前往家乡阿富汗,开始了救赎。但时间是可怕的,因为它可以让一切都改变。终于回到家乡的阿米尔,目睹了家乡的变化,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同时也见到了儿时的老管家,见到了荒废的家,也得知了,哈桑的死讯。哈桑死了,阿米尔的救赎却没有停止,哈桑唯一的儿子索拉博落入了阿米尔儿时的宿敌手中,儿时的懦弱和愧疚缠绕着中年的阿米尔……,一场救赎再次开始。故事的最后,阿米尔救回了索拉博,可此时的索拉博却因精神上的伤痛至以完全失去感情,唯有说起风筝——那哈桑和阿米尔童年最喜爱的玩物时,才会不知觉的笑起来。  然而,赎罪并不必然等同于幸福。  二十六年,深深的负罪感如同枷锁在阿米尔的身上,如影随形,反反复复对灵魂的拷问,珍贵的感情,鄙夷的沉默,默默的付出。哈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削去阿米尔的粉饰面具,削去阿米尔的道德底线,一刀刀,深深浅浅,把他雕刻成自己所百般厌恶的样子,却又是不得无力承认的真实。所以最后才会奋不顾身地去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这是阿拉尔对良心的回答,对近乎残酷的人性的救赎。  “一个成年人在一群尖叫的孩子中奔跑,但我不在乎。我追,风拂过我的脸庞,我唇上挂着一个像潘杰希尔峡谷那样大大的微笑。”  “我追。”为你,哈桑,千千万万遍。  也许结局并不完美,就像人性本不完美一样。人的一生,也许就是在犯错,错过,救赎中来来回回。人性无需置疑,相信灵魂就好。  来回摩挲书封面。残阳如火似血,长长的线穿过无垠天空牵着风筝,没有放风筝的人,也没有追风筝的人,也好,全留在心里,自己追自己的风筝。